2016-07-05 13:44来源:太平洋女性
爱情是一个游戏,玩得好就能成为王者,但是一旦玩不好,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。所以希望大家要谨慎。
“我的爱情,很像是打了一场电子游戏。可悲的是,我没有通过闯关,看到更多新鲜的画面,而是打着打着突然黑屏,死机了。”
始于游戏的初恋
1982年的长春,各大学校园,都在疯玩着同一种扑克游戏——“打洞”。就是对家一伙,如果同伙中的两个人都先把牌打净,就叫“洞”了,算是赢了一局。
正在读大学的我,因为性格开朗,经常被男同学抓到他们寝室,跟他们一起“打洞”。另一个系的女同学修娟,也被她的老乡立业抓到这同一个寝室,并且他们是铁杆同伙。于是牌局中,除了我和修娟、立业外,总有另一个流动的同学,成为我的对家。
就是在这样的游戏中,我慢慢感受到了修娟和立业的眉目传情,也知道了他们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。但奇怪的是,他们情场得意,赌场也不赖,他们玩得非常默契,我们这一伙总是被他们“洞”。
1983年元旦联欢的时候,我在一场刚刚兴起的舞会上,结识了另一个系的男生伟光,他的舞跳得非常笨,像个蹩脚的鸭子,表情还极认真郑重,我看着好笑,就跟他开了个玩笑,善意地讽刺了他一下,我以为他会脸红,但没有,他坦然地说:“我的舞跳得确实不好,不跳了,我‘打洞’去,你会不会‘打洞’?”我不屑地说:“会啊,打得好着呢。”就这么的,我嘻嘻哈哈地跟这个陌生的家伙到他寝室‘打洞’去了。那晚,我们连“洞”别人6局。
后来,大家一定想到了,这个伟光成了我的铁杆搭档。修娟立业、伟光和我,成为当时戏说的铁路分局简称——铁局,而我们两伙又总是不分胜负。
伟光的牌打得极其潇洒,跟他打牌,我心里特有底,他总能在出其不意中打赢对方,气得修娟常常在甩扑克时把指甲弄断。
有半年的时间,我们一到周末,就搞这种游戏,那差不多是我们惟一的娱乐。终于有一天,我因为去晚了,赶上伟光与另一个女生搭档,我忽然就嫉妒起来,用挖苦的眼神和嘴巴不断地逼伟光,伟光笑而不答,就那么一张一张地出牌,我就赌气走了。
我们那时的爱情没有现在的火爆,很像一些诗句,比如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,比如“润物细无声”。总之,我是在不觉中爱上了我的这个搭档,可自己却不知道。
我和伟光恋爱了。
天涯海角的爱情
我说的天涯海角,并不是指我们地域相隔多远,而是指一种爱情态度。毕业分配的时候,修娟和立业没有分到一起,但他们发誓,天涯海角也要在一起。三年后,他们果然在一起了,修娟为了立业,放弃了在长春的好条件,到四平跟立业教书去了。而我幸运,当时就直接留在了长春,并且一年后就结婚了。我先是当一所中专的老师,后来调进了上级主管部门。十年后,伟光下海,做起电脑生意,并且一下就发了,我也就一跃成为当时人们常说的富婆。
我和伟光的爱情,一直没什么轰轰烈烈,但非常瓷实。
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“开事儿”的女人,对伟光一直是大力支持并通情达理的,同时对我们的爱情也是非常有把握的。但伟光下海后,我确实感觉心里有点没底了。和所有做生意的人一样,伟光在家吃饭的时候越来越少了,但伟光经常带我出去吃饭。朋友聚会,他几乎场场带我,用他的话说,“我的老婆到什么时候都是给我争光添彩的”,每当这个时候,他的朋友们也都争着夸我,然后是夸伟光,说他怎么怎么坐怀不乱……
一个女人如果过分地相信丈夫,只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太自信了,另一种就是太愚昧了。我相信,我是前者。
1997年夏天的一个周末,伟光在电话里兴冲冲地告诉我:“快,打扮得漂亮点,去见你最想见的人。”
我最想见的人是谁?连我自己都不知道,但一见到他们,我真的乐得孩子似的蹦起来,原来是修娟和立业。他们早就调回长春了,伟光是意外地遇上立业的,立业居然也在做电脑生意。虽然没有伟光做得大,但也相当不赖。于是接下来,断了20来年联系的朋友,重又续起旧情,而且,我们还经常玩起那种老游戏:打洞。源于游戏的又一次心动 舒婷说过大致这样一句话:到了这个年纪,再也不想结识新朋友了。“这个年纪”,我们终于到了。人到不惑,看开了很多事,确实只想维护老朋友,不想认识新贵了。我们四个人会在百忙中抽出空来,在一起喝酒、打牌。
2003年9月,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,修娟忽然起高调,说咱们这么多年就这么一成不变地打,能不能来点新花样,我和伟光一伙,你们俩一伙。我们三个异口同声说,行啊。于是,我们打破了常规。结果,居然是打了个平局,跟我们平时不相上下。立业开玩笑地对伟光说:“我以为只有修娟和我才最默契,原来你老婆也行啊。”伟光就接着说:“要不咱换换老婆试试?”立业就哈哈大笑说:“我看行。”
其实,一切都源于一场笑谈,但事儿就发生了
接下来,我们又要了酒,一边打牌一边喝,伟光和立业还不断地讲荤段子,我们一边大笑一边喝酒,一边打牌,不知不觉地都醉了……
我醒来的时候,不由大惊失色,因为睡在我边上的,竟是立业……我腾地坐起来。“别动”,立业伸手把我按倒,把手指竖在嘴唇上,示意我套房的外间有人。我一下就意识到了,伟光和修娟就睡在外面。我躺下了,身子紧邦邦的,一动不敢动。太尴尬了,尴尬得不要说面对外面的人,就是连立业,我也不敢看一眼了。我把头蒙在被子里,恨不得这被就是神毯,包着我一下就消失了……可是,我无法消失。
立业这时把我搂过去,我想脱开,他低声说:“已经没意义了。”我问:“我们,做了吗?”他反问:“你说呢?”我说我不知道。他说你真是一个傻丫头。
这样的对话这样的情景,似乎都曾经有过,但又仿佛隔了一万年,我忽然觉得心一阵狂跳,升出许多温柔……我不知道立业经历过多少女人,但他对我是第二个男人,说真的,我觉得很温柔,也很刺激……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很无耻,但这是我真实的感受。
我不知道天是否已亮,当我听到外间的人走出并关门的时候,立业开始穿衣服,而我,竟然有点恋恋不舍。我躺在床上一动没动,看着立业一件一件地穿衣服,直到他系完领带衣冠楚楚,而此时,我想的居然是,如果这个男人是我丈夫,我也一样会幸福的。我想完这句话,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自己“你这不是人尽可夫了吗?”可当他要转身出去的时候,我还是叫了他一声,他停下来,但没有看我:“我先走了,你洗潄完直接走就行。”
我逃回家里,胡乱地洗上一把后,就倒在床上。我没有去上班,我无法去上班,我的脑子里已经波涛起伏……只要闭上眼睛,眼前就全是立业的影子,是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,我咀嚼着每一个细节,就像当年恋爱时一样,感到的是不安中的莫名的兴奋。
越堕落越快乐。这是什么人说的?总之是贬意的吧?可我怎么辨不出来了?
伟光在手机里给我留言,告诉我他去深圳了,然后就再没信息。我想,他是不好意思与我对话,而我也认为这是他最聪明的做法。
谁打破了游戏规则
伟光走后第三天,我接到立业的电话,他说他在北京,说修娟阑尾炎手术了,让我去照顾她一下。我想这也是立业最聪明的办法。讲面子的两个男人都逃避了,让我们两个女人来修复这尴尬的残局。我也就“挺”了。
到医院后,我深吸了一口气,故意大大咧咧地说:“修娟你吃饱了撑的?不在家待着跑这儿来装少奶,还得让我侍候。”我想我真的是装大了,修娟好像都感到意外了,甚至连手机都掉到床上,但她很快就又攥到手里。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也是驴唇不对马嘴,总之是很尴尬的。过了大约半个小时,我们才恢复常态。我陪了她三天,后来我发现在这个过程中,她总是不断地接发短信,直到手机发出没电的信号。我拿起她的手机要给她充电。她一把就抢过去,我又抢过来,说谁稀得要你的破手机啊?就在这时,立业推门进来了。我的脸腾地就烧起来,胡乱地说了些什么话,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,撞出了病房。
回家的路上,我才发现手里还握着修娟的手机。而恰在这时手机又收到了信息。我当然不会看她的信息,只是把手机顺手揣在兜里。过后我常想,如果当时我看了那信息,又将发生什么呢?
晚上八点多的时候,我接到立业的电话。他说修娟让我把手机给她送回去。我说我已经躺下了,明天送。立业说那也行,就挂了电话。
大约九点多的时候,立业再次打来电话,他说他正开车回家,十分钟后路过我家,让我把手机给他送下去。我说好的。刚放下电话,修娟打来电话,告诉我如果立业来取手机不要给他。我问为什么。修娟说手机没电了,家里没有充电器,他带走手机明天不定又跑哪儿去了,不如我明天给她送过去。我说好的。
我连说了两次“好的”,对着完全不同的意见。再打电话给立业的时候,立业居然上来敲门了。我让他进来坐,他说不用,说等我半天没下去就上来了,让我给他拿手机。我说出了修娟的意思后,他说也成,说他明天确实有事。然后就要走,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忽然伸手给了他一拳:“进来坐一会儿,哥儿们!”立业说太晚了,改日。我说就今日。我想我的脸一定又红了,因为立业进来后,我就不敢看他了,给他倒了水后,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立业问我伟光什么时候回来,我说不知道。立业又问我儿子呢?我说去奶奶家了。立业本来是无话找话的,可这两个问题一出现,似乎变成有意的了,他呵呵地支吾了几句站起来,又要走。
我没动,仍坐在沙发上,低声问了句:“你,想没想我?”
立业神经质地笑了笑,什么也没说。
我说:“我,想你了。”
立业又哼哈了两声说:“时间真的不早了,我得走了。”我说:“不行,我想让你今天住在这儿。”立业显然吃了一惊,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。我站起来伏在他胸前,他想躲被我抱住了,我说我真的很想你,想跟你再度过一个晚上。他一边躲一边说:“那太对不住伟光了。”我说:“有了那个晚上,你再这么说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我用了他那晚说服我时的话,他显然听明白了,说此时非彼时。谢谢你,我真的走了。他再没给我拉他的机会,匆匆地走了……
我哭了,不是为自己的放纵而哭,而是为自己的难过。第二天早晨,我开始发烧,打了三天点滴。我不甘心地打电话给立业,希望他能来看看我,但他都婉言拒绝了。
我一下就心灰意冷了。我开始想伟光的种种好处,希望自己这颗偏离情感轨道的心,能够回归。
我给伟光打电话,问他什么时候回来,他说他早就回来了,没到家又直接去沈阳了。我说你早点回来。他呵呵了两声没说什么。
伟光这样一走,居然走了三个月。就是说,从那晚后,我们再没见到面。我这时的心已经平静了。我半开玩笑地对伟光说:“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回来见我啊?没事儿的,不就是玩儿吗?你要是被修娟迷上了,你就娶他,我理解。”伟光忽然沉默了,这不是他的风格,但我没有想什么,继续跟他开玩笑,我说我都差点把立业勾走,我还……他忽然打断了我,说:“老婆,我对不起你,咱们离婚吧。”
就是晴天霹雳也不会比这更让我震惊了,他说:“你既然早就知道了,我们也没必要再这么演戏了,太累了。”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他说:“行了,别装傻了,你留着修娟的手机不还她,不就是要我回去给我看证据吗?我认了。我正式提出离婚,回去就办手续。”伟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我这才想起,修娟的手机一直在我兜里,我连忙找出那件衣服,拿出手机。我跑到电信局,买了同型号的充电器,电源一插上,我就开始看信息……
我无法相信我的眼睛,里面全是伟光发给修娟的信息,全是自那晚分开后对她的想念;而在修娟的已发信息里,也全是她发给伟光的想念的话——整个两心相悦。再回想在医院时的一个个细节,我全明白了,在我疯狂地想着立业的时候,伟光和修娟也在彼此想念着……
2004年9月27日,是中秋节的前一天,星期一。这天,我跟伟光办理了离婚手续。立业和修娟比我们办得早,五一前就办完了。现在,伟光与修娟已经在广州定居了。我与立业再没联系,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长春,我只知道,我与立业肯定不会再有新的故事了。
我曾试想过,如果我没拿那个倒霉的手机,伟光与修娟会不会变成秘密情人,而不至于这样破釜沉舟?至少,我还会保存我那用心经营了20年的美满家庭,当然,如果没有那场游戏,也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,更不会让我在这个刚刚过去的中秋节,为接到伟光发给我的短信,心痛难忍。
伟光说,他很想我,20年的生活习惯,改起来很难……希望千里共婵娟!
我很想告诉他,我也很想他。但我克制自己,只回给他五个字:“但愿人长久!”
我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。
呜呜呜……
整理完这篇稿子的时候,我的脑子里一直闪着一个“玩儿赖”的念头:这个游戏可不可以重来一次,让他们的错位得以复归?当然不可以,愿赌得服输!伟光夫妇20多年的恩爱感情,本已如铜墙铁壁,是什么,将这固若金汤的婚姻堡垒在瞬间摧毁?是对激情的渴望,是生命本身的律动……作为自然人,我们可以尊重生命的本体;然而,作为社会属性的人,有一种秩序,却必须遵守!要么负起责任;要么付出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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